听说贺青从来不玩游戏

咸鱼一条

【歌曲衍生】盗将行

歌曲原唱:花粥/马雨阳
 歌曲词作:姬霄
 执笔:三千

    一

    三更已过,漏断声寂。

    城楼处,正打盹的当值小兵突然惊醒。一阵喧闹自空无一人的长街尽头传来,怒骂声、刀剑声、脚步声混杂在一起。小兵打了个寒战,握紧手中弓箭,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突然,小兵只觉眼前一花,背心便遭了重重一击。未待他看清来人,腹部便又是一击。长弓脱手,只听得来人一声不屑的冷哼,再去看时,哪里还有什么人?

    小兵连忙向城外望去。寒鸦被惊扰,自城外腐烂的尸体上飞起。鸦声四起,仿佛平静湖面被石子激起涟漪,将如水月色不留情面地撕成碎银。恰到好处地,掩盖了山岗另一头的马鸣。



    宣和二年,金兵犯境,北疆战乱,朝野动荡。适流年不利,甘霖方至,蝗灾又起。民无储粟,或析骨而炊,或易子而食。城郭之外,三里之内,尸横遍野,竟无一席之隙。时有盗者,劫富济贫,为贪官污吏所恶。时人诩之曰:“所行非正道,所为皆侠义。盗亦有道,是为盗侠。”



    春日的早晨总是有种令人直犯困的魔力。少年头戴斗笠,手提酒壶,没形没状地躺在一匹劲瘦黑马上,双腿垂在马肚子上,根本不担心那马突然受惊把他甩下来。他好似不知要去哪儿,任马将他驮着慢慢行于街巷间,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灌酒,耳中随意听着路边茶摊的小道八卦。

    “哎,听说了吗?前些日子河北道有人起义啦!那阵仗大的,听说和朝廷军打了好久呢!”

    “该!”有人把茶碗一摔,“你说说金人在北边闹了多久了,那些尸位素餐的蛀虫除了和谈还会什么!这些年收成不好,也没见官府发多少赈灾粮。就这么点粮食,还要被那些贪官捞上一笔。城外都堆了多少尸体了,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日子呀,是越发不好过咯!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!这就叫什么,朱门肉臭,途有饿殍!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哟!”有人唏嘘。

    “嘭――”有人拍桌而起,愤恨道:“照我说,咱们该掀了这鬼朝廷,弄死那群狗娘养的王八孙子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其他人皆吃了一惊,忙劝他小声些,莫要叫官府的人听了去。

    这说来也巧,这时恰有一队巡逻士兵过来,而方才那位兄台毫无察觉,仍与旁人大声争执。

    一旁正吊儿郎当瘫着的少年见了,将空了的酒壶随手一扔,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就往马屁股上一扎。

    马吃了痛,撒腿奔出,再看那少年,却是惊慌失措地拉着缰绳。一路又是差点掀了茶摊子,又是带起了路边姑娘的碎花裙,最后直直往那队士兵撞去。

    被撞的士兵自然是一副我是你祖宗的态度,一边骂娘一边喝令威胁。这番怒骂倒是堵住了那边兄台的嘴,一时间只听得那少年在不断地道歉求饶。

    “这位军爷行行好,方才是小人一时不慎,让这畜牲受了惊,这才冲撞了军爷您。小人罪该万死,可小人还未成家,家里还有老母需要照顾。不如军爷您发发慈悲……”少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,“行个方便?”

    待用银子把人打发了,少年厌恶地撇了撇嘴,重新压低斗笠,好像想起了什么,牵了马便往回走。路过茶摊,发现里头人不但没散,反而聊起了新的话题。

    “你说这今个儿怎么突然巡逻得这么勤了?”有人不解。

    旁人听他问起,激动地唾沫星四溅:“这你都不知道呐?昨天夜里,就那盗侠,把知州府给光顾了!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那人仿佛有了什么不得了的谈资,“就是传说中那劫官济民,专盗蛀虫的那位盗侠?”

    “千真万确!就是他!”有人拍着胸脯道,信誓旦旦好似叫他亲眼撞见了一般,“要我说,这位盗侠真是位人物,可是给咱们这些老百姓出了口恶气啊!”

    少年仿佛没听见这些言论,只是朝前走着,瞧见了先前那个碎花裙的纤细身影,赶忙追上去。

    “这位姑娘,请留步!方才无意惊扰了姑娘,还望姑娘恕罪。”

    少年摘下斗笠,也不管那姑娘是否回头看他,抢先送了个专门应付青楼花魁的笑容出去,少年人特有的轻狂意气中带了几分痞意。

    可未待他百用不厌的笑意深及眼底,那风月场上屡战屡胜的招牌笑容就这般将成不成地僵在脸上,成了一朵焉了的奇葩――

    只因那姑娘也冲他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那是张面容清秀的脸,柳眉星眸,朱唇皓齿。笑起来露出一对俏皮的小虎牙,嘴角还缀着两个浅浅的梨窝。

    并不倾国倾城,却愣是让混迹勾栏花楼的少年看傻了眼。根本没听清人姑娘说了什么不提,等人走出好远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啧,这小丫头怎么笑得和城东老寡妇家的狗一样?”少年翻身上马,嘴里念念有词。

    说罢顿觉不妥,拍着自己的脸道:“怎么能用狗来形容人姑娘呢?再如何也得用花来形容嘛!有失水准,太有失水准了!”

    少年一边絮叨着,一边打马向前,连头上的斗笠歪了也没发觉。

    二

    巴蜀之地多夜雨,这一点少年是清楚的。

    可他没想到这雨竟能这么大,稍微细点树都能被连根带土冲走。

    少年低低咒骂一声,抹了把脸,趁着无人进了城。

    没人会在雨夜巡逻,所以少年很轻松便翻进了一处民宅。

    屋内仍有烛光闪烁,主人尚未歇下。少年犹豫片刻,轻轻扣了门扉。

    “是...是谁?”是个清脆的女声,带着怯弱与不安。

    “不是什么好人,但决计不会害你。”少年的话语间总有种褪不掉的轻浮。

    沉默片刻,门开了,露出张清秀俊俏的脸,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
    少年将怀中包裹硬塞进门内,姑娘打开一看,全是些山禽。

    “知道小爷我跑了几个山头才打到这些东西的吗?前几次你说偷来的东西收不得,那这回可得给我收好了。”说罢,少年转身欲走。

    “等等,外面雨这么大……你留下避避吧。”


    少年坐在桌前,一只手支着下巴,盯着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出神。烛台上的火苗跳跃着,将整个屋子铺满温暖的浅黄。

    少年便是近日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盗侠,本想做个专偷皇家珠宝的江洋大盗,却没想到就因为光顾了几个官员的府邸,便被百姓们封了个什么劳什子“盗侠”。

    成吧,横竖他看不惯那些狗官的作为,干点让他心里痛快的事情还有人支持,似乎也不赖。蜀中之地的贪官几乎被他挨个拜访了遍,他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大街小巷贴遍了他的通缉令,他也从未放在心上――反正他擅于易容,每张面皮只用来干一票,衙门里的那些蠢货怎可能捉住他?

    只是……眼前的这个姑娘令他颇为在意。那日不小心掀了人家的裙子,这姑娘非但没生气不说,还对他笑得那么甜。当真是……有趣至极。于是在他逗留蜀地的这段日子里,总是不自觉地回到这座小城来转转。

    本是没想过能再遇上那姑娘,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冥冥之中自有天意。

    有一回还真让他撞见了那位姑娘,还是在她被流浪汉纠缠的时候。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替那姑娘解了围,又厚着脸皮撒泼耍赖央着人家请他回家喝壶清茶,还一路套话摸清了人家的家底。

    这一问才知道,这姑娘姓夏名满,熟人都唤其小满。小满小满,麦粒渐满,倒是个寓意吉祥的名字,可这小满姑娘的境遇却不怎么平顺。母亲早亡,父亲患病,两个哥哥自年前参军后便没了消息。小满姑娘一个弱女子,在街坊邻里的帮持下独自照顾父亲,过得十分艰难。

    可能是看她可怜,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,反正自那以后,他便不时到人家姑娘家里骚扰一番。每次都要带点东西,可总被她拒绝,说什么不能要来路不正当的东西。难道那些狗官得到这些东西的渠道就很正当吗?真是麻烦死了。

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少年回过神,发现面前摆了碗热气腾腾的面。

    “家里没别的东西了,只好用山上挖的野菜下了碗面。你……我知道你平时肯定不用吃这些,但还是凑合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少年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,粗面制成的面条辅以野菜淡淡的苦涩,配上蜀地特有的辛料,竟别有一番滋味。

    “很香,多谢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小满笑着问道。

    看见她笑时露出的那对小虎牙,少年又想起初见时他那能叫多情浪子笑掉大牙的比喻。

    像条恶犬吗?
     唔,好像也不是毫无道理的。

    横冲直撞,乱我心弦。

    三

    靖康元年,金兵南侵,汴梁失守,钦宗被俘,民不聊生。 


    蜀地山林间,黑衣青年慵懒地斜靠于枝干上,正望着远处的城楼出神。远处的城门里,不时有百姓拖家带口地从城内迁出。

    这些年局势越发不稳,大宋王朝就像海浪上挣扎的小舟,随便再来一个浪花就足矣令其覆灭。随着战火越烧越近,城内但凡有点能力的百姓都已迁走,留下来的,都是些孤寡病残。其中也包括小满,那个被他放在心上的姑娘。

    其实掐指算来,他在这小城里陪着小满也快三年了。三年里,他眼看着小满如何尽心尽力地照顾她那快要不行的父亲,也眼看着这世道如何越来越乱。他不是没劝小满迁去南方避难,可一来小满的父亲经不起这舟车劳顿,二来夏家又在别处没有亲朋可以投靠。他便一直守在这里,明里暗里护着他的姑娘。

    小满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,她心里清楚一直帮她的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盗侠,却从未说破,只当他是个无处可去的旅人,在雪天雨夜为他留一间生了火的屋子。

    青年本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在这城里待下去。就算金兵打过来了,他也有办法护她周全。可是就在前几天,小满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。当他带着药从十几里外赶回来时,只见小满跪在塌前,哭得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伤心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逃着出了院门。

    可走到街上,却发现到处都有这样的哭声――这几年死的人比以前闹饥荒的时候更多了。

    他出了城,却发现城外几乎成了乱葬岗。尸体的腐臭弥漫在空气中,刺激着他的神经。

    他那无所顾忌的笑意终于消失了。

   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

    

    有孤雁飞过,打断了青年的思绪。他随手捡了个石子,用弹弓将其瞄准。

    松手,雁鸣,命中。

    “那个谁怎么说的,大丈夫当为万世开太平。”青年把雁提起来,向城内走去,“我可是盗侠啊,既受了这一‘侠’字,就该做些什么才是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。”青年把虚掩的院门一踢,提了两坛酒进来。桌上早已摆上了饭菜。

    “辛苦了。”小满为他倒了碗酒,平静的脸上不见丝毫悲伤。

    “小满,我准备去参军了。”

    小满看了他一眼,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。

    “你信我,我可有本事了,一定会把黄头奴给赶回去,让你过上安稳日子。”青年自顾自灌酒,自顾自说话,也不管小满是否回应。

    “小满,你还没到过汴京吧?汴京的夜市可热闹了,可惜现在被黄头奴占了。不过没关系,等战争结束了还会有夜市的,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小满,你想去临安吗?那里美的很,你一定喜欢。我们一起坐乌篷船好不好?”
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小满,我真的要走啦。你给我唱支歌好不好?”

    只是随口一问,小满却认真地点了点头,真的开口唱起来。

    “君子于役,不知其期。曷至哉?鸡栖于埘……”本是悠扬的调子,却在这萧瑟的城中染上几分凄然。

    “君子于役?”青年愣了愣,随即将坛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……日之夕矣,羊牛下括。君子于役,苟无饥渴?”一曲终了,小满看着他,带着浅浅笑意。

    “小满,听说南京有支特别漂亮的玉簪。我去取来送你可好?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“小满,你等我回来好不好?等我回来娶你好不好?”

    青年觉得自己醉了,瞧不清小满的表情了。只记得最后她轻声应了句:
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你等我,我一定会回来。

    四

    是夜,前线。

    寒冬已至,大雪纷纷扬扬,于寒风中舞得正欢。行军帐内布衾似铁,不知冻醒了多少将士的思乡梦。

    守夜的将士趁无人注意,悄悄三五聚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真不知道这仗还要打到什么时候,要等我回去,孩子都不认爹了。”

    “得了吧,我还没成家呢。家里……也不知道怎么样了。”
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有一个年轻的将士却独自坐在远处,一边喝灌着烈酒暖身,一边听旁人扯些闲话。

    起初大家都只是发发牢骚,可不知怎地,话题渐渐被几条军中光棍引到某个奇怪的点上来。

    “哎我说,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?”

    “怎、怎么突然打探这个?”

    “看这反应,一定是有的吧?是邻居家的姑娘,还是村里的小村花啊?”

    “不是!才,才没有!”

    “哦――我知道了,肯定是某位花楼的姑娘吧!这位兄弟,真是看不出来!失敬,失敬!”

    “你血口喷人!我、我等戍边之人,怎、怎敢心系儿女情长?”那位小兄弟被逼得脸都红了,支支吾吾憋出几个字,惹得其他人一顿哄笑。


    远处的年轻人正把玩着一支玉簪,听见此番言论也轻笑出声。

    若不是心有牵挂之人,他何以要替那些不懂民生疾苦的当权者守这江山?

    当真仅仅是为生民立命,开万世太平?
     别开玩笑了。

    戍边征战之人,不应怀有儿女情长?
     都是哪门子屁话。

    金人很快会被逼得北撤,很快他就能回去娶他的姑娘,然后把这支玉簪亲手为她戴上。

    一定会的。




    靖康二年,宋朝重建。时宋金交战,一小卒以一箭射杀金军将领,而后屡立战功,功至镇国。
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小卒就是前几年被四处通缉的盗侠,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位刚崭露头角的年轻将领会选择辞官回乡,满车的金银珠宝只带走了一颗夜明珠。可那些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金人撤兵了,太平日子又回来了。






    蜀地,驿道。

    一人轻衣黑马飞驰而来。

    就在眼前了,只有一箭之遥了。

    小满,等很久了吧,我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都站在城门口了,却突然近乡情怯,不敢进城瞧一眼。他极力控制住拼命上扬的嘴角,可进城后却如何也笑不出来。

    城,空了。

    一个人也没有。

    只剩一间间空荡荡的屋子,和一滩滩早已变成黑色的血迹。

    他猛然想起之前军中的传言。


    “东至柳子,西至西京,南至汉上,北至河朔,蛮金掠财虏女,杀人如刈麻,臭闻数百里。”

    竟然……是真的吗?

    怀中玉簪掉出,他一惊,忙俯身捡起。

    “喂,你干什么的?”

    他僵硬地回过头,却见是一队宋兵。

    “战乱平定,归来省亲。”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省亲?来这儿?”那人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,“不是我说你,你指望那些黄头奴给你留什么?新的知府才刚任命下来,我们这几日都在清理这些空城,除了尸体啥也没见着。我看你那些亲人估计也……节哀顺变吧。”




    他不记得那人是否说了别的话,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。

    他回到之前待了三年的院子,种下了一棵枇杷树,还把从皇帝那求来的夜明珠埋在树下,当为他的姑娘立了冢。

    他不知在树下跪了多久,久到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。

    他真的,不应有儿女情长。

    有冰凉的液体划过眼角。

    原来,下雨了啊。


    五

    “今日小生就给诸位说说这盗侠的故事。想必诸位都知道十几年前那专门取官济民的盗侠吧?那您可知这盗侠为何自宣和六年便从蜀中之地销声匿迹?且听我为您慢慢道来……”

    酒楼内,说书人醒木一敲,折扇一展,将一圈听众唬得倾耳凝神。

    有一中年男子坐在角落处,自顾自地吃面。巴蜀地区的面都有种相同的辛辣味,可无论他再吃上多少碗,都不及那人为他下的那碗一半香。

    这么些年过去,他早已不是那个睥睨四野的盗侠,却仍是个浪迹江湖的天涯客。宋金议和了,这世道比原先太平不少,他只需偶尔替衙门的废物整治几条地头蛇,还是一样的逍遥自在。

    只是有时在江湖游荡久了,停下来看一眼那衣袖上沾染的红尘,就会发现自己年少的一腔孤勇早已不复,却还是孤零零一人走四方。那瞬间的怅然失意总叫他不快。

    因此,尽管他总对年轻后辈们说些什么“儿女情长影响他走江湖,所以不要也罢”的屁话,每年还是会不自觉地到蜀地走几趟。

    到底是谁没守住那个约呢?
    都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中年人提了几坛酒,坐在当年他种的那棵枇杷树下。

    这里本应是酒楼的后院,却被他买了下来,每年都会来看看。

    “相思坟上种红豆,豆熟打坟知不知……”他大口饮着酒,酒水打湿了前襟,他却满不在乎地将酒坛一摔,“那我又算什么?”

    故人庭前立枇杷,亭亭如盖卿不知。

    他翻身上树,倚坐在树干上,浓烈的酒香薰得他头疼。他从怀里摸出一支玉簪,用带茧的手指反复摩挲。

    他好像又看见那张明媚笑颜,虎牙尖尖,梨窝浅浅。仿佛一泓清泉,冲淡他一身江湖气。

    他看见自己为她手绾青丝,替她戴上那玉簪。

    他便知道自己又醉了。

    醉眼朦胧间,他看见夜幕之下,城内灯火点点,恍若天上星河。

    你看,这山河清平、灯火万家,无一是你,却也无一不是你。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 相关说明:
 *为生民立命,为万世开太平:引自张载的《横渠语录》
 *相思坟上种红豆,豆熟打坟知不知:引用前人诗句
 *这山河清平,灯火万家,无一是你,无一不是你:源自《盗将行》网易热评
 *中间几段文言史料是参考百度后自己瞎糊的

评论(1)

热度(20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